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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茶树,百年茶农散文

  先秦?管仲《管子?权修》:“一年之计,莫如树谷;十年之计,莫如树木;终身之计,莫如树人。”即“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絮语

  中国是一个有着悠久历史的茶叶大国,辽阔的山河里孕育了多少独具特色的茶叶品种,而那各式各样的香茗的背后折射出的或许是殊途同归的中国茶人精神。

  我很庆幸与茶为伴,与茶为友,与茶为师生活了二十余年,这一生注定与茶结下不解之缘。我生在铁观音的故里中国茶都――安溪父母是典型的茶农,数十年如一日的来去于茶山之间,而茶不言而喻的成为我们这个平凡之家的顶梁柱。

  父母年近不惑之年才生下我,突如其来的欣喜即让这个饱经风霜的家多几分喜庆,却也增添几分忧愁。父母前四十年的岁月坎坷不堪,自幼无缘学堂,又受亲邻的百般冷眼,目不识丁的他们只能从事着最为简单的农活开荒种茶,靠着那一片茶树成家立业。然而,岁月无情,更严酷的考验洗礼了父母婚后数年时光,四番丧子之痛不论换在那个家庭,或许都将是个难过的坎,但父母还是撑过来了,而后两年里抱养了被人遗弃的姐姐和哥哥组成一个简单看似完美的家庭。直至1992年我的突然造临或许才打破这个平凡之家的宁静,为了生计父母不得不在离家数公里远的山头再度开扩一片茶园,而那一片茶园转瞬之间也伴随着我度过22个年头。

  童年里,每逢茶季,那一片片茶园无非成为茶乡孩子们的乐园,大人们忙于农事而我们却玩起迷藏,利用茶沟和茶树完美的结合组成一堵堵躲避的屏障玩得不亦乐乎。那时还不懂茶,只知道它是家里收入的来源。

  步入学堂之后,与父母接触少了,对茶的感觉也就淡,早出晚归的他们或是无暇顾及原本应有的生活方式,而我只是偶尔考试取得好成绩时就把那份欣喜同他们分享,时常换来的是一番久久才能实现的诺言――“等对面山头的那片茶丰收了妈给你买新衣服去。茶――从而成为我的一种期待,也成为父母执着坚守的理由。

  高考失利后,带着一份失落从一个茶乡走到里一个茶乡――武夷山,岩茶的红茶的天然原产区,大学生活里空余时间多了,闲暇之际时常泡一盏清茗,让自己静下心慢慢审视人生,偶尔也骑着单车游离于景区茶园之间,感受久别的自然之韵。也正是那一年,暴风雨洗礼了半个华夏大地,碧水丹山秀甲东南的武夷山也难逃风雨的魔掌,那连续的风雨让多少茶农由希望转为失望,折煞了多少茶苗,那一年安溪的茶叶也不景气,天气病虫害让摧残着大片的茶园,再加上金融风暴后茶叶出口严重受阻,多少茶农和茶树一样陷入生命中的低谷,靠着意志和信念顽强的生存。

  当我大学即将毕业之际,那一片茶园已被安溪知名茶企收为生态示范茶园,而年过父母依然来去于茶园与茶园之间,也许几十年来的生活习惯,或许是对生活希望的一种执着。当我再度迈入茶园之际,郁郁葱葱的茶园让我感受到的或许不再仅仅只是自然之韵的气息的洗礼,或许是一种源于生命期望的顽强意志所鼓动的生命力,或许更是一种人性的伟大与无私,这片茶园与我同生共长,宛如是自己多年来的真实写照,在父母茶农汗水哺育下茁壮成长到今日的郁郁葱葱,枝繁叶茂,逝去的时光却在父母脸颊增添几道深层的褶皱。也许,那就是茶苗最重要的根,也是茶乡大地上的根,是一种顽强的执念,更是一种爱的无私和奉献,十年茶树,百年茶人,一代代茶乡儿女或许就是靠着那种根繁衍生息在华夏这片热土中。

  而今,迈进了社会,当再度走在山水之间的茶园里,却不知是何缘由给我做出了抉择,也许是一种执念,也许是那一种“根”不知觉中植入我的心中,未来,我会继续在这茶乡里把这个根再度植入,让它一代代延续下去。